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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因為天氣的日夜溫差太大,加上勞心傷神,造成宿疾再犯,所以把原先答應做的事,退辭掉了。對方打了電話來,徐桑告訴他我外出。對方竟然疑惑地說,不是人不舒服嗎?

 

哈哈哈!對方不知道,一個媽媽人不舒服,所有該做的家事,還是一樣不能少嗎?我除了一日眩暈還多日腳傷手麻失眠,這需要跟你詳細報告嗎?

 

幾年前就是因為幫我以為是朋友的人兩肋插刀,然後被他插了兩刀,所以宿疾大大的發作了,搞到連打針也壓不下去。我看的幾位都是這病的名醫,甚麼灌水核磁共振全做過。藥石罔效,才不得不改看中醫,花了半年調養好。但是當時生病的時間都很有趣,週五晚上倒下去,週末兩日躺著喘,週一上午再昏沉,下午小孩有課,人就是會撐起來。然後又這樣的硬撐到週五,晚上就倒下去了!

 

甚至我發現我的感冒時間,也經常會是在週五。當媽媽之後會很怕死,因為怕自己有個萬一,小孩沒人照顧。當媽媽之後會很怕生病,因為把家人照顧的無微不至,就怕自已的潘朵拉盒子一打開,抽不出時間看醫生。

 

媽媽除了不能生病之外,媽媽也不能吃喝玩樂。最近新聞說,產婦有兩成莫名哭泣,是產後憂鬱。因為當媽之後不能生病,無權吃喝玩樂,當然要憂鬱。

 

我牙齒痛沒辦法喝冰茶是無法;我牙齒健康被別人不准喝冰茶是無權。無權,是被剝奪權利,那是令人難過的被動,不是自我決定的主動。

 

之前在中天新聞消失的傳家寶中訪問,我說了「當媽媽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,誰要當媽媽。」沒有被剪進去的前一句話是:「媽媽可以喝啤酒嗎?」如果照高院的解釋,女大生被同學勸進灌入一瓶高梁身亡,因為衛生署沒有公告喝酒會死人,所以勸酒的男同學們無罪。急灌入酒精濃度五十八趴的高梁都安全,那酒精濃度才五趴的啤酒,為什麼有「媽媽」這個職稱的人不能喝?

 

爸爸可以說,我晚上公司有聚餐,然後到夜半帶著酒意回來是正常的;媽媽卻是要安排小孩吃飯,有人照顧,看其他人臉色好壞,才可以去跟朋友吃個晚餐?如果是帶著酒氣回來,不是被說成壞女人,就是被說成命好好。前者是直罵,後者是嘲諷,終究都不是好聽的言語。

  

產婦的哭泣跟新生兒的哭泣原因可能都一樣,知道人生是這樣的充滿苦楚卻是無力改變。

我寫過一本書《和寶貝玩世界》,內容是講述我住日本時,背著寶寶到處玩耍的事。如果你愛玩的話,寶寶是個包袱是件行李,拎著就可以出門了。當寶寶變成孩子之後,你自己想玩根本是無法可玩。之前我曾經拋夫別子去五天吳哥窟,因為那是元旦假期,小孩還沒就學,徐桑顧兩天我媽看三天。

 

前陣子朋友約說,明年去哪裡哪裡玩個十天吧!我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,非不為也乃不能也。學期中一個低年級讀半天一個高年級上整天,小家庭的我不可能放兩個孩子去自尋生路;寒暑假就算騰出時間,小孩可以送去我媽那裡,旺季貴的要命的機票錢或是景點的季節不對,也讓我早就打消此念頭。沒有人力財力的配合,媽媽想要自己出國去玩舒緩身心,真是困難重重。

 

「媽媽」啊「媽媽」!你真是世界上最難做的職稱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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