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婆婆對媳婦說:「我會把你當自己的女兒看待的。」媳婦可不要急著掉下感動的眼淚,因為這往往是婆媳戰爭的開始客套話。其實只要用膝蓋想一下就知道,婆婆連你愛吃什麼都不清楚,你連婆婆的生日是哪一天可能也不了,怎麼可能在婚姻關係發生的剎那間,大家就手牽手變成一家人呢。



我問過我的朋友們,有九成聽過這句話,有八成的人感動。有九成九的人,真的被當成女兒對待──操勞的部分,施於進門的別人女兒;疼愛的情感,還是留給嫁出去的女兒。是啊,婆婆是真的把媳婦當自己人,該作的家事該發的牢騷,完全都不會少。所以喔,人貴自知,不要隨便裝熟。其實婆媳如果都把對方當別人,互存一份客氣,反倒不會有問題發生。



小花是那個零點一的奇葩,真是好命。結婚之後夫妻倆先住在婆家。一日負責掌廚的大嫂跟她說,今天我有事,你煮午餐吧。從來不作家事的她,端上一大鍋泡麵,還笑嘻嘻地說:「我有加蛋和青菜喔。」從此之後,家裡沒有人敢要她煮飯。等到夫妻搬出來之後,老公要她煮飯,電鍋就會忘了插電;要她洗碗,盤子鐵定破很多。最後長她十歲的老公跟她說,我想孩子也不用生了,我養你這女兒就夠了。



有一天小花腸胃炎,正好回家的老公問媽媽說,家裡有沒有佐粥罐頭。結果帶回家給小花的,不是麵筋花瓜,而是一碗干貝瘦肉粥。這碗粥裡面的瘦肉不是買來的絞肉,是婆婆用刀子將肉片細細的剁碎,而且將所有的油花全部濾清。小花說她看了這碗粥,眼淚真的是感動的飆出來。她跟她媽媽說起這件事,娘親說,我不可能替我女兒這樣煮粥的。小花的老公是家裡老么,她的年紀跟大姑的女兒相差無幾。我跟她說,你這是金孫級的待遇,不是媳婦女兒啦。



我們總是說,距離產生美感。所以遠香近臭,才是婆媳之間的不變真理。最好是你的年紀跟婆婆非常遠,這樣就可以享受金孫級的寵愛囉。

刊於20041109中時家婦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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