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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山背客家人文生態館之奇遇記

以前我們新竹幫的親子聚會,是很喜歡去橫山鄉的大山背的.那裡的客家人文生態館,是由已廢校的豐鄉國小改建成,一樓變成溫馨可人的咖啡廳,二樓就是我們可以觀賞山景的好地方.之前我曾經寫過,在九月份時,更換老闆.當時新老闆說,要從純咖啡改成販賣餐飲,同時還想要收門票抵消費.當然讓我百思不得其解,這是公家的場所,應該是公辦民營,但是如果由私人收門票抵消費,不就是用公家的場地賺個人的錢?而且也失去客家人文生態館推廣客家文化的意義吧?因為當時只是聽到,但是改成販賣餐點是確定的,所以我們也好一陣子沒去.十一月第三週,心想既然台三線的海報做那麼大,還有客委會主委跟新竹縣長具名,那應該去看看,試試看到底改變成如何.所以我們約了16對親子之外,台北又下來兩對媽寶,想說秋高氣爽去山上走走.

現在想起,真是婦人之仁的心軟,花錢找罪受.我必須說,在新竹竹北地區,一向是價錢跟台北並駕齊驅,但是服務跟食物沒有台北的水準,甚至不會開發票.吃三百多的餐卻沒有開發票,一堆人吃了五千多,也是沒有發票,令人很不能適應.這次讓我們在這裡,完完全全遇到,真是狠狠的上了一課.

一進門我們就先往舊時學校後面有盪鞦韆的步道走,我發現往上的階梯,兩旁各擺一盆盆栽,中間可行走的部分,剩下階梯的三分之一.現在回想起來才了解,這是為了讓人以為沒有路不上去,就會直接進入餐廳的設計.我們上面小玩一下,快十二點就下到餐廳去吃飯.上週住附近的朋友先來探,報價說餐點價錢是250-320.其實這已經算高價了,結果一看菜單,火鍋350-380,義大利麵290-320,風味餐320-420,飲料從120-180,這已經是吃裝潢商家的價錢了.低消是一百元,但是沒有一百元的東西.之前有開幕九折,但是跟現在的價錢相比,差了近兩成.總之,這算是高消費的地點,都可以用這價錢去吃中午的吃到飽.沒有裝潢之外,廁所沒有衛生紙。

朋友問店長說,這麼多人聚餐,有沒有折扣啊.店長說,來一百人也沒有折扣,可以招待鬆餅.我問說那送幾盤?朋友說店長說讓我們滿意.結果是兩盤,要十八個人滿意不知道是以怎樣的標準?可能是山地鄉午餐的水準吧,就是兩菜一湯.換算成鬆餅,就是一人一口要滿意.說實話,餐飲服務業說出-來一百個也沒有折扣,是很令人匪夷所思的話.以前我辦記者會問君悅晶華西華等五星級飯店,只要桌數夠,該有的折扣一定有.就算沒有,小姐也不會說出來一百個也沒有折扣的話.依照我的觀察,這一天除了我們十八人,另外有五人散客.換句話說,這相當於平日四天的營業額,得到的是這樣嘲諷的開端.後來有一對情侶點火鍋吃到菜蟲,下去客訴沒結果。小姐只說他們點的鬆餅沒有了,退錢給他們。這會是不想招待我們的做法嗎?一間餐廳只有備兩塊鬆餅的料,不如說鬆餅機壞掉還比較合理。

餐點必須先付錢買單才上菜,我們點的種類是火鍋,石鍋拌飯,茄汁義大利麵.至兩點時,有三個茄汁麵跟一個石鍋飯沒有上,有兩個火鍋是苦等一個半小時,一點半上菜的.小姐倒完水之後,就把水收到二樓旁邊的櫃檯,連餐巾紙也是.因為一樓廁所沒有衛生紙,所以要上廁所的人,就要跟古代一樣,過去小姐面前自取餐巾紙,害我差點想依照以前的車站廁所習慣,丟五元下去.跟小姐說,水壺放桌上吧,她當成沒聽到。以前雖然老闆有貼低消一百,但是常常看見有健行客坐在二樓休息,並沒有消費,也沒看過老闆說話。這次小姐從頭到尾守在二樓,或許是為了不讓沒消費的客人進來這個開放空間。


我們問小姐,為什麼餐遲遲未上.她並沒有道歉,而是怪說我們人太多,忙不過來.這家餐廳二樓有近四十個座位,樓下也有超過十桌,滿桌時應該是至少八十人.面對我們這十八人,餐的種類只有三種套餐,卻說這樣推卸責任的話,令人想不透.因為在點餐單上,除標榜餐廳是複合式餐飲,還要有養生泡澡(這就是二樓建築物內,一個比公寓浴室小點的房間內放一個澡盆),還想有大型團體預約,商品販賣,出租場地給公司行號級團體開會用.依照我以前從事電視台公關找記者會場地的經驗,這樣的小案子都無法完成,要承辦大型活動的能力值得商榷,是個問號.

因為已經等太久,我想下樓問,正好看見有四五個人進大門,有位打領帶的襯衫男,跟另一位紅衣中年男手牽手進來.因為從來沒看過中年男子手牽手走路,我還叫另一位朋友過來看.她告訴我那是老闆,我想跟負責人抱怨比較有用吧,就下樓去跟他說.我一跟老闆抱怨餐太慢,他立刻將我推往一樓櫃檯方向,要我找古店長.我看吧台內就一位直髮小姐,跟她抱怨餐太慢,等了兩個小時.她只說對不起.我說講對不起沒有用,附餐也沒有上,不然就升級咖啡好了.她說好之後,竟然就消失不見.之後的爭吵,就是從她答應然後不見之後開始.

三百多元的套餐,以我吃的石鍋飯為例,我以為點五行野菜不點韓式泡菜就沒有辣.我們都是帶三歲以下孩子的人,小姐並沒有提醒我石鍋飯有辣粉,所以這鍋打開蛋已經悶熟拌不動的主餐,孩子不能吃的.套餐附上湯沙拉甜點飲料,飲料只有冷熱紅綠茶可以選,要加一百元才可以更換飲料.菜單上的紅綠茶標價120元,依照一般餐廳的習慣,換飲料應該是補差價。如果照店家的算法,我要換160元的果汁,必須補一百。本來通識算法是補四十,這樣補一百的方式,表示紅綠茶成本只有六十。成本六十的賣到一百二,利潤真是驚人.最後在吃過味道不對的甜點仙草凍,以及像是糖水只有甜味沒有茶味的冰紅茶之後,我深深懷念起我常去的自助餐店,因為裡面除了有好喝的麥茶外,還有檸檬山粉圓,而這些都是免費享用的。


以前有次在忠孝東路吃麻辣鍋,因為送上來的文蛤還有沙,我讓服務生請經理過來,最後結帳時,經理就自動免服務費.有次在基隆跟朋友吃簡餐,最後她吃到一根洗碗鐵刷,我請店長過來,因為餐已經快吃完了,補一份也沒有意義,店長就直接招待這一份,因為是他們的錯。當餐廳犯錯,表示這餐不值得這個錢,適度的打折送折價券或是送飲料甜點,這都是一種補償客人的方式。找店長或經理,是因為他們有權限,無須找服務麻煩生。只是我以為找老闆問題比較迅速解決,卻惹了更大的麻煩。

朋友下樓問可以升等何種飲料,捲髮的店長說沒有這回事。因為開始是我問的,所以我就下樓去看看,同時也有三位朋友一起過去。此時老闆正好過來,我跟他說明情況,他劈頭就說:小姐這是個有氣質的地方,你要溫柔一點。接著他敷衍式的跟店長說,要怎麼表示誠意,補她們啦。結果當他看到我們的點菜單是十六份,立刻就說不可能,還問我說你想要怎麼樣?我說,就是紅茶換成咖啡就好了啊。他聽完之後,把單子像解盤的張國志老師一樣,往我朋友一甩,又說,不可能,我說不可能,你能怎麼樣嗎。他開始大小聲,而且句句都用手指著我的鼻子罵。我當然也回敬他,就指著他叫他不要指我。同樣的不可能,同樣的你想怎麼樣,你能怎麼樣他又重複。朋友說,那我們等兩個小時的時間誰來賠?老闆說,你時間多少錢?我隨手指著工程師朋友說,一小時五百元。老闆就立刻盛氣凌人的說,我時薪五千元,我是八家公司的老闆,你能怎麼樣,你想怎麼樣。

餐廳老闆犯了錯,出餐要兩小時太慢不道歉賠償,讓客人一直下來問,竟然還跟客人吵架,罵客人,為辯而辯的用手指著客人鼻子罵,這可是我第一次遇到。我以為這樣已經很過分了,誰知精采的話還在後面。

老闆將拇指和食指彎曲,以虎口比成一個倒ㄈ字對著我的額頭說,小姐,舉頭三"吋"有神明,天在看啊。我叫他不要指著我的頭,他把同樣的手勢同樣的話又轉對我朋友說,小姐,舉頭三"吋"有神明,天在看啊。我只好又回說,你不要指我朋友的頭。這事到這裡,吵下去也不會有結果。老闆的態度就是,怎樣,你想怎樣,你敢怎樣。

上二樓之後,朋友就怪我,誰叫我長的比老闆高,所以他必須用鼻孔看人,指著我的鼻子罵。

自然無罪,有空我還是會去欣賞風景的。但是那裡三百多的餐,附餐是比不過自助餐的無茶味糖水,以及兩個小時的等餐時間,配上被時薪五千元八家公司的老闆指著鼻子大罵:怎樣,你能怎樣,你敢怎樣,小姐,舉頭三"吋"有神明,天在看啊。我會改成從入門右手邊的階梯上去(別被擋路的花盆騙了),走完十分鐘小小的步道,然後自備衛生紙上個客家人文生態館的廁所,附近好像只有這個廁所(第一次看到價錢高貴的餐廳貼說,水源不足有尿味請見諒),就可以到外面的涼亭去野餐。例假日對面有麵攤,也是可以去吃碗麵的。我相信麵攤老闆不會指著客人的鼻子罵,因為他應該不會是時薪五千元的八家公司老闆。只是這樣公辦民營,讓民眾也對公辦的展覽也興趣缺缺了。

一般人去北埔只是逛老街,我們曾經去北埔,是帶著孩子到後面的秀鑾公園散步,這是現在吵的沸沸揚揚的北埔事件紀念地,但是應該很多人不知道吧.有緣住在客家聚落,也希望我們和孩子能夠對客家文化有進一步的認識.我在部落格裡,抄下徐仁修描寫大山背昔日情形的散文詩,也是希望在這自然活動中,有更深一層對文化的認識.

客家人文生態館應該是主體,參觀的人也是主體.我們帶著孩子,總喜歡使用公共場所,因為可以免除過多的消費,所以自備便當飲水是新竹幫聚會的規定.公辦民營,應該是以讓民營營利事業來協助維護,還是變成眾人共享之公家資源變成商家營利的獨占呢?現在好奇的是,如果我們帶著孩子去客家人文生態館前草地野餐,是否為被視為妨礙商家營利呢?草地上有已經存在許久的大石桌椅,如果坐在這裡稍作休息,食用自己的自備便當,是不是會被趕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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